紐約州長葛謨終於謝幕了。政治人物結束政治生涯時，最看重的自然是自己的政治遺產，葛謨也不例外。在謝幕演說中，在他發給選民的告別信中，葛謨念茲在茲的就是自己的整治遺產：同性婚姻合法化、最低工資、帶薪休假、槍支管控、翻修基建、抗擊疫情。

如果細數這些遺產，除了最後兩項是任何政府都應該做的事之外，其餘遺產，均可算在所謂「進步派」範疇之內；就如同葛謨之前一再強調的，他自己才是真正的進步派。

然而，他終究是落伍了。葛謨的這些主張，放在十年前，或許可說是「真正的進步派」，但後生可畏，歐凱秀領銜的一幫極左翼進步派，勢頭已經大到足以扳倒一個州長，讓葛謨變成了「溫和派」；葛謨也非常清楚，在民主黨占絕對優勢的紐約州，自己的最大對手並不是共和黨，而是這幫扳倒他的極左翼進步派。

所以，他才會不忘在謝幕演說中繼續打擊這些人，強調自己反對撤資警局，「這樣只會造成犯罪猖獗。」雖然沒有點名，葛謨還暗批進步派當年阻礙亞馬遜第二總部落地紐約市的行動，「將企業妖魔化對經濟發展沒有好處，只能讓更多企業逃離紐約、流失更多工作崗位。」

在告別演講的末尾，葛謨特別祝福霍楚和亞當斯這兩位溫和派盟友；然而環顧紐約政壇，除了以上二人和參眾兩會的頭面人物外，極左派已經全面崛起；如果不是極左派去年夏天撤資警局太過火，亞當斯也未必能在市長初選中出線。葛謨離開後，預計霍楚在明年的州長選舉中也將遭到極左派的圍剿，溫和派前景實在不妙。

（紐約客談，每周二至周六見報）